【林方】交往演练
一直都觉得，老林其实是个苏力很高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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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敬言觉得方锐脑洞太大了。
他暗地里准备了很久，心里挣扎到失眠，好不容易下了一百二十万分的决心向方锐告白，没想到方锐既没表示同意也没拒绝，只是回了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。
试试？
林敬言盯着手机屏幕说不出话。他宁愿方锐来一刀狠的。
这两个字极其微妙，既代表着方锐有意跟他交往看看，但又没说明白，到底他是真的对林敬言有感觉，还是单身多年想尝一尝恋爱的滋味，或者只是个玩笑，要么只是个缓兵之计，先答应了下来，到时再找个理由分开，彼此也不会过分尴尬……
打住！真是越想越偏了。
胡思乱想的结果，就是林敬言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。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吃早饭的时候，他分明感觉到张新杰的视线更加频繁地投过来，锐利的目光穿过镜片跟X光似的，让他脊背发麻。林敬言有些心虚地低下头，决定专心对付面前的白粥。
“你的大眼睛，明亮又闪烁……”
裤袋一阵震动，紧接着全食堂的视线都唰唰唰集中了过来，就连专心吃早饭的韩文清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林敬言顶着众人复杂的视线抽动着嘴角，尴尬地掏出手机。
好嘛，要不是偶然忘记开静音了，他还不知道方锐什么时候又把他的铃声换了。
“老林你在霸图吗，”一接起来方锐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过来，“哎哟室外真是冷死我了。”
“啊？”林敬言不明所以。
“我在霸图楼下。”方锐顿了顿，“早饭还没吃呢。”
一瞬间，在林敬言的脑海里，那个当年的毛头小子方锐，和现在说着“试试”站在楼下等他的方锐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。
一大清早的，霸图楼下的面馆还没什么人。老板是个明白人，什么职业选手没见过，给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子，上完面不纠缠，就忙活自己的去了。剩下林敬言握着方锐行李箱的把手，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方锐吃面。
林敬言半晌从嘴里挤出一句话：“你怎么来了呢？”
“啊？”方锐吃的正香，心思不在对话上，反应了一刻，“这不我们刚确立关系吗，哪有新情侣一个月见不了一次面的？于是我就跟老叶请了假说来看你，”他刺溜一声吸了口面条，“老叶还说，你的假他来跟韩队搞定，虽然有点困难至少一天还是可以的。”
“……新情侣？”林敬言努力在方锐的话里找重点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方锐抬头看他，一脸真诚。
你不是只是试试而已吗……林敬言腹诽。不过他面上什么也没反驳，只是温柔地回应道：“少说话，小心噎着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方锐低下头，小声嗫喏道，“又不是我先说话的……”
解决完早饭，林敬言把方锐的行李放在了自己的宿舍。张佳乐探进头来，眼睛眨巴眨巴的，转告他韩队给他批了一天假。林敬言推推眼镜答应着，面上沉稳自如，其实内心早已炸成了烟花。
“嘿，老叶挺厉害的啊。”方锐捅捅林敬言的胳膊，用南京话问道，“啊走啊？”
林敬言脱口问道：“去哪？”
方锐顺手拉过林敬言，表情就像写着“不然你觉得还能干什么”般理所当然：“约会啊。”
林敬言：……
方锐自从拉了林敬言的手就没放开过，两个人就这么手牵手走出霸图。因为是冬天，两个人都是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，丝毫不担心被认出来。一开始还是方锐拉着林敬言，后来就变成了林敬言掌握主动权，用力回握住方锐的手拉着他走。
Q市前两天积的雪还没化，林敬言紧紧抓着方锐，小心地慢慢走在路上，遇到砖面还提醒他小心滑。方锐嘴上应着是是是，手上的力度却加大着。
路边的小公园里有一群老爷子老太太在打太极，穿得不多，精气神却倍儿棒。
林敬言说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是挺好的。”方锐也点头，“等我老了也出来打太极，没准还能碰上风韵犹存的老太太呢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”林敬言捏了捏他的手指，“我和你一起出来打，我会看着你。”
林敬言说完这句话，忽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正式确立，而自己居然已经肖想到了他们的未来。他喜欢方锐这么多年，这还是他第一次，想到这么久远之后的事。
“好啊，”方锐看起来没想那么多，“你要多运动，争取跟我一起老啊。不对，要跟我一起保持年轻态。”
林敬言抽出手来，轻轻弹了一下方锐的脑袋，立刻收到方锐夸张的叫喊。
他摸摸刚才弹方锐的地方，目光又落回公园的方向，感慨道：“如果两个人一起变老的话，倒也不错。”
“是啊，”方锐声音里带着点向往，“确实不错。”
早在方锐当上呼啸副队的那一年，林敬言便发觉了自己对自家副队不一样的感情。
彼时两个人的身高差也是两厘米，不过是林敬言比方锐高了两厘米。方锐还是副古灵精怪的少年模样，眼睛大大的，生得讨人喜欢。林敬言看中这个后辈，颇有点宠着他的意思。两个人一起的时候，林敬言说着说着话就会摸摸方锐的头，方锐丝毫不恼，就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后来这份前后辈的感情就变了味儿。
也许是抓到他出门偷吃夜宵却放走他的时候，也许是配合默契场下相视一笑的时候，又或许是夜半时分查房为他掖好被角，故意忽视了枕头下露出半截手机的时候。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，却又不敢向外展露半分。
年华期期。
直到林敬言转会霸图，方锐也去了兴欣。两个人的距离被不断拉长。那颗刚发了芽的幼苗开始蓬勃生长。
林敬言是个挺认死理的人。当初他说了要打造荣耀第一流氓，他果真在唐三打上下了不小的功夫；当初他说要搞好犯罪组合，后来果真也做到。
喜欢的就去争取，想达成的就主动出击，不可能做到的，就知难而退。
自方锐来找林敬言之后，两个人每天都保持联系。有时候是林敬言主动联系，大多是方锐主动来敲他。周末假期的时候偶尔会到对方的城市，看看电影吃吃饭，或是随意逛逛，或是窝在宿舍里打打游戏，过着似是而非的情侣生活——没有情话没有亲吻，只到牵手为止。
前面也说了，林敬言是个认死理的人，也是个理性过分的人。
对于交往这件事，他是严肃认真的。方锐那句“试试”无疑让他看到了希望，但长久以来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，终究不是他希望的。
如果方锐并没有和他过下去的想法的话，他愿意早些放手，让方锐去寻找他自己真正想要的，他也不愿意方锐抱着不情不愿的心思和自己拖沓。
藕丝再怎么连而不断，绕绕缠缠，也终会分开，只是时间长短。
林敬言坐在床边叹了口气，准备给方锐拨个电话好好谈谈。
不曾想是心有灵犀一般，方锐的电话先打进来。
电话那头扬起欢快的声音：“老林老林，你还没睡吧！”
“没。”林敬言温和地回应，“方锐，我跟你说……”
“诶诶诶你先别说话！！”方锐语速开始加快，“来来来赶紧上阳台！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哈！”
林敬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，依言走上阳台，往下看了一眼，并没有所谓半夜在楼下出现的惊喜。
“方锐……”
“等下再说话！三十秒！就三十秒！等等啊！”
四月底的夜风扑在脸上，话筒里只剩林敬言清浅的呼吸声，和方锐不知在忙活什么的轻微喘气声。
“三，二，一！”
不远处的天空蓦地开始噼里啪啦地炸开绚烂的烟花，将各种颜色悉数映入林敬言的眼里，闪耀却不刺眼，仿佛得到心中所想的事物时，怒然开放的心花。
林敬言的心莫名跳得飞快，擂鼓一般撞击着大脑。
尘埃落定的感觉，像是骤然炸开的电流，飞快地流过他的四肢百骸。
漫天嘈杂的声音中，方锐的声音顺着电波清晰地传过来：“老林！看到了没！”
接着兴奋地大喊，“生日快乐！”
听筒里传来空荡荡的风声和喘气的声音，林敬言愣了愣，立刻反应过来，抓起外套就冲下楼去。刚出楼梯口就被一个带着寒气的物体撞进怀里，冲劲很大，林敬言想也没想，第一反应就是把人紧紧箍住。
“林大大，”方锐抬起头来，嘿嘿笑，“生日快乐，林大大。”
“谢谢，方大大。”林敬言也学着他的样子，然后一字一顿道，“谢谢，有你。”
“以后的每个生日，都能给我过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方锐瞧着他，歪歪头，“那我也提个要求，我以后的生日也都要你陪我过。直到，嗯……”
“直到死亡为止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林敬言再也绷不住嘴角外泄的笑意。
“以后都由我来陪着你。”
方锐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灿烂的烟火，林敬言望进去，像是在望着他的全世界。
终不负，年华期期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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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想说的。
这是我第一次写林方，也是第一篇成文的林方。我在这里想要郑重地感谢 @走笔至此搁一半 太太（斗胆直接艾特了）。在接触太太的文之前，林敬言在我心中就是霸图一员，方锐也只是那个方锐，就算我是正副队联盟，也对这个cp提不起感觉。但是在看了太太的文之后，真的，如果林方坑是一潭沼泽的话，那我已经踏进去，挣扎也无法得脱了。或者说，根本不想脱出。可以说，没有太太就没有我对这个cp的喜爱，没有太太的话，我对林方的认知也就停留在“好像很多人觉得这是官配”的层面。
太话唠啦。总之一句话，感谢太太写出那么多的好文章，让我了解并且喜爱上这么有爱的一对cp。
————双人演练系列————
